指尖划过《人生》的封面:“高加林扔掉巧珍的信时,是不是也觉得尊严比爱情重要?
”远处传来陈建军的呼喊,林文灿慌忙站起身,手帕还攥在手里,带着她的体温。
“我叫林文灿,”他语速很快,“中文系的,喜欢写诗,不过……”“我知道,”她打断他,
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,“你在校刊上发过《碎光集》,
最后一句是‘每片落叶都是未写完的诗’。”雨声渐歇,路灯在雾气中透出温暖的光。
林文灿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,裙摆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,像撒落的星子。
手中的手帕带着淡淡的薄荷味,仿佛将这个雨夜的记忆都染成了清新的绿色,
在他的心底悄然生根。之后的每个周末,
图书馆顶楼的阳光里总浮动着油墨与薄荷的混合气息。王丽娜习惯坐在临窗的位置,
白衬衫领口永远扣到第二颗,钢笔在草稿纸上画满复杂的函数图,
偶尔会在边角画歪歪扭扭的小提琴,线条简单却充满灵气。“傅里叶变换其实和五线谱很像,
”她用红笔敲着公式,“都是把复杂的东西拆解成简单的波形。
”林文灿则窝在旁边的藤椅里,读她推荐的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,
书页间夹着她送的银杏书签。那是某个秋日,他们在校园里散步时,她忽然蹲下身,
捡起一片金黄的银杏叶,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。“等它干了,就可以当书签了。
”她抬头对他笑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,像碎钻般闪耀。有次他抬头,
看见她对着阳光举起自己的诗稿,纸页上的墨迹在她指缝间形成细碎的光斑,像撒落的星子,
落在她的发间、肩上,让他忽然想起诗里写的“碎光”,原来真的可以如此美丽。
深秋的某个午后,他们在东湖边的长椅上分享桂花糖。糖纸在王丽娜的手中翻飞,
转眼间变成一只展翅的蝴蝶。她说起父亲在市政府工作,却从不允许她坐单位的公车,
“他说糖衣炮弹最甜,也最容易粘住脚。”她低头剥糖纸,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,
“但我觉得,真正的爱情不该被糖衣包裹,要像梧桐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