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听到一段与己无关的市井传闻。心湖早已冰封,再投下什么石子,也激不起波澜了。
只是袖袋里那几枚被体温焐得微热的铜钱,提醒着我唯一的念想。然而,
表面的平静终究是脆弱的。腊月二十三,小年。京城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。
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,一夜之间将整个状元府覆盖得银装素裹。庭院里那方不大的池塘,
水面早已结了厚厚的冰,覆盖着松软的新雪。午后,李芸姝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来了。
她披着一件簇新的、滚着雪白风毛的银红斗篷,手里抱着一个精巧的鎏金手炉,笑靥如花,
像是专程来赏这难得的雪景。“沈大人,芸姝瞧着府上这雪景甚好,尤其是那冰封的池塘,
颇有几分‘琉璃世界,白雪红梅’的意境呢。”她站在回廊下,指着被雪覆盖的冰面,
声音清脆悦耳。沈砚陪在一旁,闻言淡淡一笑:“李小姐雅兴。只是天寒地冻,冰面湿滑,
还需小心才是。”“大人说得是。”李芸姝眼波流转,笑意盈盈地看向我,“林晚姐姐,
你瞧那冰面多平整,像不像一面大镜子?我们走近些瞧瞧可好?”她说着,竟真的抬步,
朝着连接池塘中央小亭的九曲木栈桥走去。那栈桥的木板也覆着一层薄雪,
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。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。这看似随意的提议,
透着一股刻意的、不容拒绝的意味。我下意识地看向沈砚。他也微微蹙起了眉,
目光落在李芸姝走向栈桥的背影上,似乎想说什么,但终究没有开口。李芸姝踏上栈桥,
脚步轻快,绯红的斗篷在皑皑白雪中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。两个丫鬟紧随其后。
她走到栈桥中段,停下脚步,扶着栏杆,探身朝冰面望去,嘴里还赞叹着:“呀,
这冰下的水草都看得清清楚楚呢,真是……”话音未落,变故陡生!
她脚下踩着的、看似平整的木板,似乎被积雪掩盖了一处腐朽的缺口!
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!“啊——!”李芸姝短促地惊叫一声,整个人重心不稳,
猛地向前扑倒!她下意识地伸手乱抓,竟然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