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我叫李小雨，今年三十五岁，是个普通的超市收银员。
十八年前，我怀着身孕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张伟。那时候我们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，隔壁就是王大妈一家。
王大妈当时四十多岁，人很热心，知道我怀孕后总是过来帮忙。她会给我炖汤，陪我聊天，甚至在我肚子疼的时候半夜送我去医院。
我那时候天真地以为，这就是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。
儿子张明出生那天，王大妈比我丈夫还激动。她守在产房外面一整夜，等我推出来的时候，她满脸都是眼泪。
"小雨，孩子太像你了。"她颤抖着伸手想摸摸婴儿的脸。
我当时虚弱得很，只是笑了笑。
月子里，王大妈几乎天天来帮忙。她会抱着张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，嘴里念叨着什么。我听不清楚，以为是在哄孩子。
直到昨天，我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。
张明今年十八岁，刚考上大学。前几天学校体检，查出来他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。医生说这个血型很特殊，建议我们全家都去检查一下，以防万一。
我和丈夫张伟都是O型血，按理说孩子应该也是O型才对。
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，我脑子里嗡嗡响。
张明不是O型血，是RH阴性AB型。
医生解释说，这种血型在中国人中出现的概率不到千分之一。更关键的是，O型血的父母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。
我拿着化验单的手都在发抖。
"这不可能，一定是化验错了。"我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医生摇摇头："这种基础的血型检查不会出错。你们可以做个DNA亲子鉴定，这样比较准确。"
回家的路上，我一句话都没说。张伟坐在我旁边，脸色也很难看。
"小雨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"他终于开口了。
我猛地抬头看他："你什么意思？"
"你自己心里清楚。"他的声音很冷，"当年你怀孕的时候，我在工地上班，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。"
我气得浑身发抖："张伟，你居然怀疑我？"
"我不想怀疑你，但是这个血型......"
我一巴掌甩过去："滚！"
那天晚上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，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张明确实不像张伟，倒是和隔壁王大妈家的儿子王强有几分相似。可是王强比张明大三岁，而且王家的男人都长得比较相似。
我这样想着，突然想起什么。
十八年前，王大妈的丈夫王老头还活着。他是个木匠，长得很英俊，在我们那个年代算是个帅哥。
我记得他的血型，因为那年他出了工伤，我还陪着去过医院。
RH阴性AB型。
我猛地坐起来，心跳得厉害。
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
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为什么王大妈那么关心我怀孕的事？
为什么她在我生孩子那天比我丈夫还激动？
为什么她总是抱着张明不放手？
我想起月子里的一个细节。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喂奶，发现王大妈竟然在我床边坐着，手里还抱着张明。
"大妈，你怎么抱着孩子？"我当时很困，没多想。
她慌忙把孩子放下："孩子哭了，我怕吵到你休息。"
现在想想，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心虚。
我越想越害怕，决定去做DNA鉴定。
第二天，我偷偷带着张明去了医院。抽血的时候，张明还问我："妈，为什么要做这个检查？"
我笑着摸摸他的头："没事，就是常规检查。"
三天后，结果出来了。
张明确实不是张伟的亲生儿子。
我拿着报告书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张明叫了我一声："妈，你怎么了？"
我赶紧把报告藏起来："没事，咱们回家吧。"
可是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十八年了，我被骗了十八年。
回到家，我开始疯狂地回忆十八年前的事。
那时候张伟确实经常不在家，我一个人很孤单。王老头偶尔会过来帮忙修修水管什么的。
有一次，我突然想起来了。
那是怀孕三个月的时候，我在家里突然肚子疼得厉害。张伟不在家，我只能敲隔壁的门求助。
王老头开的门，他说王大妈去买菜了。
"我肚子疼，能不能送我去医院？"我当时疼得直冒汗。
他二话不说就背我下楼，一路跑到医院。
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问题，可能是吃坏了肚子。
从医院回来后，我在他家休息了一下午。
就是那一下午。
我现在才想起来，那天王大妈确实不在家，而且一整天都没回来。
可是我怎么会......
我使劲摇头，不敢再想下去。
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。
张明的血型，那张DNA报告，还有这十八年来王大妈的反常举动。
我决定去找王大妈问个清楚。
2
王大妈家就在我家隔壁，走几步就到了。
我敲门的时候，手都在发抖。
"谁啊？"里面传来王大妈的声音。
"是我，小雨。"
门很快就开了。王大妈看到我，脸上立刻露出笑容："小雨，快进来坐。"
我走进屋子，看着这个熟悉的环境。十八年来，我不知道来过多少次。
墙上还挂着王老头的照片。照片里的他很年轻，确实很帅。
我突然发现，张明的眉眼真的很像他。
"大妈，我有个事想问你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王大妈正在倒茶，听我这么说，手顿了一下："什么事？"
我从包里拿出那张DNA报告："这个你看看。"
王大妈接过报告，看了几眼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"这......这是什么？"她的声音都变了。
"你说这是什么？"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，"十八年了，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？"
王大妈的手开始发抖，报告掉在了地上。
"小雨，你听我解释......"
"解释什么？"我的情绪突然爆发了，"解释你怎么毁了我的婚姻？解释你怎么让我养了十八年别人的孩子？"
王大妈瘫坐在椅子上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"不是你想的那样......"
"那是什么样？"我捡起地上的报告，狠狠甩在她脸上，"我儿子流的血，怎么会和你家死鬼老头一个血型？"
王大妈突然哭了出来："小雨，我对不起你......"
听到她的哭声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"现在哭有什么用？"我冷冷地看着她，"说吧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王大妈擦了擦眼泪，声音哽咽："那天你肚子疼，我确实不在家......"
"然后呢？"
"我丈夫送你去医院，回来后你在我家休息。"她不敢看我的眼睛，"你当时很虚弱，他......"
我感觉天旋地转，差点站不住。
"你的意思是，他趁我虚弱的时候......"
王大妈点了点头，哭得更厉害了："我回来的时候，看到你们......"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原来真的是这样。
我被强暴了，还怀了孩子。
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？
"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王大妈哭着说："我不敢说......我怕你承受不了......"
"所以你就让我稀里糊涂地生下孩子，让我以为是我丈夫的？"
"我想着，反正孩子都要生下来，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？"
我彻底疯了。
"谁的有什么关系？"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领，"你知道这十八年我过得什么日子吗？"
我想起张伟这些年对我的冷淡，想起他总是说张明不像他，想起他时不时的怀疑和争吵。
"我丈夫一直怀疑我出轨，我们为了这个事吵了十八年！"
王大妈被我吓坏了："小雨，你放开我......"
"我为什么要放开你？"我的手抓得更紧，"你毁了我的一生，毁了我的家庭！"
"我也不想的......"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"我丈夫那天喝了酒，他......他平时不是那样的人......"
我松开手，冷笑一声："所以你就瞒了我十八年？"
王大妈跌坐在地上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"
"你不知道怎么办？"我的情绪再次爆发，"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活得多痛苦吗？"
我想起每次和张伟吵架的时候，他总是说："张明一点都不像我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"
每次听到这话，我都会很委屈，很愤怒。
因为我以为我是清白的，我以为张明就是他的儿子。
可是现在我才知道，我这十八年的愤怒都是假的。
"你还记得吗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每次张伟怀疑我的时候，你都在旁边劝架。"
王大妈点了点头。
"你劝他说，张明肯定是他儿子，让他不要多想。"
"我......"
"你这个伪善的女人！"我气得浑身发抖，"你一边瞒着真相，一边装好人！"
王大妈哭得更厉害了："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"
"你不知道怎么办？"我冷笑，"那我告诉你该怎么办！"
我拿出手机，开始拨号。
"你打给谁？"王大妈惊恐地问。
"当然是报警！"我恶狠狠地说，"你丈夫强奸了我，虽然他已经死了，但这个案子还是要查清楚！"
王大妈一把抓住我的手："小雨，求求你，不要报警......"
我甩开她的手："凭什么不报警？"
"我丈夫已经死了，你报警有什么用？"
"至少能还我一个清白！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至少能让我丈夫知道，我没有出轨！"
王大妈跪在地上，抱着我的腿："小雨，我求求你了，不要报警......"
"你现在求我有什么用？"我低头看着她，"十八年前你为什么不说实话？"
"我不敢说......"
"你不敢说？"我的怒火彻底爆发了，"你不敢说，就让我背负了十八年的黑锅？"
我想起这些年来，张伟对我的冷漠和怀疑。
想起每次我试图解释的时候，他那种不信任的眼神。
想起张明小时候，张伟总是说他不像自己，然后冷冷地看着我。
这些年来，我在这个家里活得小心翼翼，总是担心张伟会不会突然提出离婚。
而王大妈，她知道所有的真相，却眼睁睁地看着我痛苦了十八年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的声音变得很轻，"我这十八年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"
王大妈抬头看着我，眼里都是泪水。
"每天晚上我都在想，万一张伟发现了怎么办？万一他要跟我离婚怎么办？"
"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......"
我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"你明白吗？一个清白的女人，被冤枉了十八年！"
3
王大妈跪在地上，哭得声音都嘶哑了。
"小雨，我真的知道错了......"
我看着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女人，我叫了她十八年的大妈。
她帮我坐过月子，带过孩子，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过我。
可是她也瞒了我十八年的真相。
"起来吧。"我叹了口气，"跪着有什么用？"
王大妈颤抖着站起来，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"你说说，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王大妈擦了擦眼泪："那天我去娘家了，本来说好傍晚就回来的，可是我妈突然病了，我就在那里照顾了一整天。"
"然后呢？"
"第二天我回来，看到你在我家里睡觉。"她的声音很小，"我丈夫说你肚子疼，送你去医院了。"
"就这样？"
王大妈沉默了很久，才继续说："我看到你身上有伤......"
我的心一沉："什么伤？"
"手腕上有淤青，还有......"她不敢说下去。
"还有什么？"
"还有脖子上......"
我闭上眼睛，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。
"你为什么不叫警察？"
"我......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"王大妈哭着说，"我丈夫跪在地上求我，说他喝醉了，不是故意的......"
"他喝醉了？"我冷笑，"喝醉了就可以强奸别人吗？"
"他说他会对你负责的......"
"负责？"我的怒火又上来了，"他怎么负责？我已经结婚了！"
王大妈不敢说话了。
"而且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我当时醒着，我会同意吗？"
"我......"
"你丈夫利用我怀孕虚弱的时候，对我实施强奸！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这是犯罪！"
王大妈跪了下去："小雨，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......"
"对不起有什么用？"我看着她，"你知道我这十八年过得多痛苦吗？"
我想起刚结婚的时候，张伟对我很好。
可是自从张明出生后，他就变了。
他总是说张明不像他，总是怀疑我出轨。
我们为了这个事吵了无数次架。
有时候吵得厉害了，他甚至会动手打我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我丈夫打过我。"
王大妈抬头看着我，眼里全是震惊。
"就因为他怀疑我出轨，怀疑张明不是他的儿子。"
"我......"
"每次他打我的时候，我都在想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"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，"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，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？"
王大妈哭得更厉害了：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什么？"我怒视着她，"你不知道我被打了？"
"我......我听到过你们吵架的声音......"
"你听到了，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？"
"我不敢......"
"你不敢？"我的情绪再次爆发，"你不敢说实话，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冤枉？"
我想起这些年来，每次和张伟吵架后，王大妈总是会过来安慰我。
她会说："小雨，男人都是这样的，过几天就好了。"
她会说："张明肯定是张伟的儿子，你不要多想。"
她会说："夫妻之间，哪有不吵架的？"
现在想想，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欺骗我。
"你这个伪善的女人！"我指着她，"你一边瞒着真相，一边装好人！"
王大妈不敢反驳。
"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是什么吗？"我的声音变得很轻，"我最难受的是，我以为我有一个好邻居，有一个关心我的长辈。"
"可是你们......"
"可是你们毁了我的一生！"
我想起张明小时候，张伟总是对他很冷淡。
别的父亲都会陪孩子玩，教孩子写字，可是张伟从来不会。
他总是说："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我，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种？"
每次听到这话，我都会很愤怒，很委屈。
因为我以为我是清白的。
可是现在我才知道，张伟的怀疑是对的。
张明确实不是他的儿子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看着王大妈，"因为你的隐瞒，我儿子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。"
王大妈哭得更厉害了。
"张伟对张明很冷淡，从来不陪他玩，不关心他的学习。"
"我......"
"张明经常问我，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。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该怎么回答？"
我想起张明小时候，有一次哭着问我："妈妈，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？"
那时候他才六岁，眼睛里都是委屈。
我抱着他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。
"你知道一个孩子从小感受不到父爱是什么感觉吗？"
王大妈摇着头，哭得说不出话来。
"你知道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冷落是什么感觉吗？"
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"这十八年来，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。"
"都是因为你们的隐瞒！"
王大妈突然站起来，走到墙边，拿下了王老头的照片。
"小雨，你打我吧。"她把照片狠狠摔在地上，"都是我们的错！"
照片框碎了，玻璃渣子散了一地。
王老头的照片躺在地上，还是那个年轻帅气的样子。
我看着那张照片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男人，毁了我的一生。
可是他已经死了十年了。
"打你有什么用？"我冷冷地说，"你丈夫已经死了，打你能换回我这十八年的痛苦吗？"
王大妈跪在地上，抱着我的腿："小雨，我求求你原谅我......"
"原谅你？"我看着她，"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？"
"我知道我错了......"
"你错了？"我冷笑，"你不是错了，你是犯罪！"
我拿出手机，重新开始拨号。
"你在干什么？"王大妈惊恐地问。
"报警！"我恶狠狠地说，"虽然你丈夫已经死了，但这个案子还是要查清楚！"
"小雨，求求你......"
"我不会再被你们骗了！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！"
电话通了。
"喂，110吗？我要报案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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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喂，110吗？我要报案，十八年前有人强奸了我......"
我刚说了一句，王大妈就扑过来抢我的手机。
"小雨，不要报警，求求你了！"
我一把推开她："你别碰我！"
电话里传来警察的声音："请您详细说明情况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："十八年前，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，被邻居强奸了。当时我因为身体虚弱失去了意识，事后对方的妻子选择隐瞒，导致我被冤枉了十八年......"
"请您到派出所来详细说明情况，我们会立案调查的。"
"好的，我马上过去。"
我挂断电话，冷冷地看着王大妈。
"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"
王大妈瘫坐在地上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"小雨，你这样做，对谁都没有好处......"
"对谁都没有好处？"我冷笑，"对你没有好处吧？"
"你想想，这事闹大了，对张明也不好......"
听到她提张明，我的怒火更盛了。
"你还敢提张明？"我指着她，"你知道这十八年来，张明过得多痛苦吗？"
"我......"
"他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，经常问我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。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这都是你们造成的！"
王大妈哭着说："可是现在说出来，张明怎么办？"
"张明怎么办？"我反问她，"你早应该想到这一点！"
"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世，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......"
"是强奸犯？"我冷冷地接话，"这就是事实！"
王大妈被我的话噎住了。
"你以为瞒着就能改变事实吗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你以为瞒着就能让一切变好吗？"
我想起这些年来，张明的性格越来越内向。
在学校里，他总是一个人，很少和同学交流。
老师说他有些自闭的倾向。
我当时以为是因为家里经常吵架的缘故。
现在想想，可能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家庭的异常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看着王大妈，"张明从小就很敏感，他能感受到这个家庭的不和谐。"
"他经常问我，为什么我们家总是吵架。"
"他经常问我，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。"
"他甚至问过我，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生。"
说到这里，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"你知道一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说这种话是什么感觉吗？"
王大妈哭得更厉害了。
"都是我的错......"
"现在知道错了？"我冷笑，"十八年前你为什么不想想后果？"
我转身往外走。
"小雨，你要去哪里？"
"派出所。"我头也不回，"我要把这十八年的冤屈都说清楚。"
王大妈追了出来："小雨，你等等......"
我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她。
"你还想说什么？"
"我......我可以作证。"她哭着说，"我可以证明当时的情况。"
我看着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女人，终于要说实话了。
"你确定？"
"我确定。"她点了点头，"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。"
我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。
走在去派出所的路上，我的心情很复杂。
一方面，我终于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了。
另一方面，我也在担心张明。
这个秘密一旦公开，对他的打击会很大。
但是我不能再继续隐瞒了。
我已经忍受了十八年的冤屈，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。
而且，张明也有知情权。
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到了派出所，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警察听完后，表情很严肃。
"您说的这个案子，涉及到强奸罪，即使过了十八年，我们也会认真调查。"
"但是由于时间过久，很多证据可能都没有了。"
"我明白。"我点了点头，"但是我希望能够立案调查，至少要还我一个清白。"
"您放心，我们会认真对待这个案子的。"
正在这时，王大妈也来了。
她一进门就开始哭。
"警察同志，我要自首......"
警察看着她："您要自首什么？"
"十八年前，我丈夫强奸了我的邻居，我选择了隐瞒。"她哭着说，"我知道这是包庇犯罪，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。"
警察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。
王大妈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。
包括她回家后看到的情况，包括她丈夫的坦白，包括她选择隐瞒的原因。
"当时他跪在地上求我，说他喝醉了，不是故意的。"
"我看到小雨身上有伤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。"
"但是我不敢说，我怕家庭破裂，我怕被人指指点点。"
"我以为时间久了，这件事就会过去的。"
"我没想到会给小雨造成这么大的痛苦。"
警察听完后，表情更加严肃了。
"您的行为确实构成了包庇罪，我们会依法处理。"
"但是由于时间过久，而且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，这个案子的处理会比较复杂。"
"我明白。"我点了点头，"我只是希望能够立案，给我一个说法。"
警察说会尽快调查，让我们先回家等消息。
从派出所出来，我和王大妈一起往家走。
路上，我们都没有说话。
我的心情很复杂。
一方面，我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十八年的话。
另一方面，我也在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这件事一旦传开，整个小区的人都会知道。
张明也会知道真相。
张伟也会知道真相。
我们这个家庭，可能会彻底破碎。
但是我不后悔。
我已经忍受了十八年的冤屈，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。
快到家的时候，我看到张伟站在楼下等我。
他的脸色很难看。
"你去哪里了？"他问。
我深吸一口气："派出所。"
"派出所？"他皱了皱眉，"你去派出所干什么？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男人，是我的丈夫，也是我这十八年痛苦的制造者。
虽然他也是受害者，但是他对我的冷漠和怀疑，让我承受了太多的痛苦。
"张伟，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。"
5
我看着张伟，心里在想该怎么开口。
这个男人，是我的丈夫，也是我这十八年来最亲近的人。
可是，我们之间的关系，从张明出生后就变了。
他总是怀疑我，我总是委屈。
我们为了孩子的事吵了无数次架。
现在，真相终于要大白了。
"张伟，我们上楼再说吧。"
他点了点头，跟着我上楼。
王大妈也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回到家里，张明正在房间里做作业。
我让他先别出来，我要和张伟单独谈谈。
"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"张伟坐在沙发上，表情很严肃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从血型检查，到DNA鉴定，到王大妈的坦白，到报警。
张伟听完后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"你......你说什么？"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"张明不是你的儿子。"我平静地说，"他是王老头强奸我后怀上的。"
张伟的脸色变得苍白。
"这......这不可能......"
"DNA鉴定报告就在这里。"我把报告递给他。
张伟接过报告，仔细看了好几遍。
"这......这是真的？"
"是真的。"我点了点头，"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，但是这就是事实。"
张伟突然站起来，在客厅里来回走动。
"所以......所以我这十八年来一直在养别人的孩子？"
"是的。"
"所以......所以我对你的怀疑是对的？"
"不对。"我摇了摇头，"你怀疑我出轨，但是我没有出轨。我是被强奸的。"
张伟停下脚步，看着我。
"被强奸的？"
"是的。"我点了点头，"十八年前，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，王老头趁我身体虚弱的时候强奸了我。事后王大妈选择隐瞒，导致我被冤枉了十八年。"
张伟的眼神变得复杂。
"所以......所以你这十八年来一直在承受冤屈？"
"是的。"我的眼泪流了出来，"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，却被你怀疑了十八年。"
张伟走过来，想要抱我。
"小雨，对不起......"
我躲开了他的怀抱。
"对不起有什么用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你知道我这十八年过得多痛苦吗？"
"我......"
"你总是怀疑我，总是对我冷漠。"我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，"你甚至打过我！"
张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"我......我不知道真相......"
"你不知道真相？"我冷笑，"那你就可以随便怀疑我吗？"
"我......"
"你知道每次你怀疑我的时候，我有多委屈吗？"我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明明是无辜的，却要承受你的冷眼和怀疑。"
张伟沉默了很久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什么？"我看着他，"你不知道我是被强奸的，所以你就可以随便怀疑我？"
"我......"
"你知道吗？"我的声音变得很轻，"这十八年来，我最痛苦的不是被强奸，而是被你怀疑。"
"因为强奸只是一瞬间的事，但是你的怀疑却持续了十八年。"
张伟的眼睛红了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伤害我吗？"
我想起这些年来，张伟对我的冷漠和怀疑。
每次他怀疑我的时候，我都会很愤怒，很委屈。
我会和他争论，会和他吵架。
但是他从来不相信我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看着他，"有好几次我都想过离婚。"
张伟的身体一颤。
"但是我舍不得张明。"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，"我怕离婚后，他会更加没有父爱。"
"所以我忍了十八年。"
"我忍受着你的冷漠和怀疑，忍受着你的打骂，忍受着所有的委屈。"
"就是为了给张明一个完整的家。"
张伟突然跪了下去。
"小雨，对不起......"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伟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对不起有什么用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你能补偿我这十八年的痛苦吗？"
"我......"
"你能补偿张明这十八年来缺失的父爱吗？"
张伟哭了出来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伤害我们吗？"
我想起张明小时候，总是问我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。
那时候的张明，眼睛里都是委屈和困惑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看着张伟，"张明从小就很敏感，他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冷漠。"
"他经常问我，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。"
"他甚至问过我，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生。"
张伟哭得更厉害了。
"我......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什么？"我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，"你不知道一个孩子从小感受不到父爱是什么感觉吗？"
"我......"
"你不知道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冷落是什么感觉吗？"
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"这十八年来，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。"
"都是因为你的怀疑！"
张伟跪在地上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"小雨，我求你原谅我......"
"原谅你？"我看着他，"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？"
"我知道我错了......"
"你错了？"我冷笑，"你不是错了，你是残忍！"
"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我，你在我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冷落我，你甚至动手打我！"
"这些年来，我在这个家里活得小心翼翼，生怕你突然提出离婚。"
"我明明是这个家的受害者，却要承受所有的痛苦。"
张伟哭得说不出话来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"
"你不知道该怎么办？"我看着他，"那我告诉你该怎么办！"
我走到客厅中央，声音很大。
"张明，你出来！"
张明房间的门开了，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。
"妈，怎么了？"
我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孩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，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。
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，他必须要知道真相。
"张明，妈妈有件事要告诉你。"
6
张明走到客厅里，看到张伟跪在地上，脸色立刻变了。
"妈，这是怎么了？"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张明面前。
"张明，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"
张明点了点头，但是眼神里有些害怕。
"是关于你的身世。"
"我的身世？"张明愣了一下，"什么意思？"
我从包里拿出那张DNA报告，递给他。
"你看看这个。"
张明接过报告，仔细看了好几遍。
"这......这是什么意思？"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"这说明你不是张伟的亲生儿子。"我平静地说。
张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"不......不可能......"
"这是DNA鉴定报告，不会有假的。"
张明看着报告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"那......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？"
我沉默了很久。
"是隔壁王大妈的丈夫。"
"王爷爷？"张明的眼睛睁得很大，"可是他已经死了......"
"是的，他已经死了。"我点了点头，"他死了十年了。"
张明拿着报告的手都在发抖。
"这......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。
从十八年前的那个下午，到王大妈的隐瞒，到今天的真相大白。
张明听完后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"所以......所以我是强奸的产物？"
听到这个词，我的心痛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不要这么说自己。"
"可是这就是事实啊！"张明的情绪突然爆发了，"我是强奸的产物！"
"张明......"
"怪不得爸爸从小就不喜欢我！"他的声音在颤抖，"怪不得你们总是吵架！"
我想要抱住他，但是他躲开了。
"张明，听妈妈说......"
"不要说了！"张明突然大喊，"我什么都不想听了！"
他转身就要往房间里跑。
"张明，你等等！"
"我不想听了！"他头也不回，"我什么都不想听了！"
房间的门重重地关上了。
我站在原地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张伟还跪在地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"小雨，张明他......"
"你闭嘴！"我冷冷地看着他，"这都是你造成的！"
"我......"
"如果你当年能够相信我，如果你当年能够对张明好一点，他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！"
张伟哭了出来。
"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？"我的怒火再次爆发，"你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伤害孩子吗？"
我想起张明小时候，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玩。
别的孩子都有父亲陪着踢球，陪着游戏，但是张明没有。
他总是问我："妈妈，为什么爸爸不陪我玩？"
我总是说："爸爸工作很忙。"
但是其实我知道，张伟是因为怀疑张明不是他的儿子，所以才不愿意陪他。
"你知道吗？"我看着张伟，"张明从小就很自卑，他觉得自己不被爱。"
"他在学校里很少和同学交流，老师说他有些自闭的倾向。"
"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冷漠造成的！"
张伟哭得更厉害了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"
"你不知道该怎么办？"我冷笑，"现在知道后悔了？"
我走到张明的房间门前，敲了敲门。
"张明，妈妈进来好吗？"
里面没有回应。
我推了推门，发现门锁了。
"张明，你开开门，妈妈有话要跟你说。"
"我不想听！"里面传来张明的声音，"我什么都不想听了！"
我的心痛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听妈妈说，虽然你的身世有些特殊，但是妈妈一直很爱你。"
"爱我？"张明的声音很冷，"你爱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？"
"我......"
"你们都在骗我！"张明的情绪很激动，"所有人都在骗我！"
"张明，妈妈也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......"
"骗人！"张明大喊，"你们大人都会骗人！"
我靠在门上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"张明，妈妈真的很爱你......"
"如果你爱我，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个家里承受冷漠？"
"如果你爱我，为什么要让我从小就感受不到父爱？"
"如果你爱我，为什么要让我活在谎言里？"
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。
"张明......"
"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！"张明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要离开这里！"
我慌了。
"张明，你不要胡说！"
"我没有胡说！"他的声音更大了，"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！"
我转身看着张伟，眼神里都是愤怒。
"你看看你做的好事！"
张伟还跪在地上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你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伤害孩子吗？"
这时候，门铃响了。
我去开门，是王大妈。
她的脸色很难看，眼睛红红的。
"小雨，张明怎么样？"
我看着她，心里的怒火又上来了。
"你还敢来？"
"我......我想看看张明......"
"你看他干什么？"我冷冷地说，"你不是已经害得他够惨了吗？"
王大妈哭了出来。
"小雨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..."
"不是故意的？"我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，"你隐瞒了十八年，还说不是故意的？"
"我......"
"你知道现在张明什么样子吗？"我指着张明的房间，"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说要离开这个家！"
王大妈的脸色更加苍白了。
"我......我可以跟他解释......"
"解释什么？"我冷笑，"解释你为什么要隐瞒十八年？"
"解释你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从小感受不到父爱？"
"解释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？"
王大妈跪了下去。
"小雨，我求你了，让我跟张明道歉......"
"道歉有什么用？"我的声音很冷，"你能补偿他这十八年的痛苦吗？"
"我......"
"你能给他一个正常的童年吗？"
"你能让他重新拥有父爱吗？"
王大妈哭得说不出话来。
"现在后悔了？"我看着她，"十八年前你为什么不想想后果？"
这时候，张明的房间门开了。
他走了出来，脸色苍白，眼神空洞。
"妈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很担心。
"什么问题？"
"如果你早就知道真相，你还会生下我吗？"
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。
"张明，你为什么这么问？"
"回答我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，"你还会生下我吗？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会的。"我坚定地说，"无论在什么情况下，我都会生下你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你是我的孩子，我爱你。"
张明的眼睛红了。
"可是我是强奸的产物......"
"你不是强奸的产物！"我走过去，抱住了他，"你是我的孩子，是我最爱的孩子！"
张明在我怀里哭了出来。
"妈，我好难受......"
"我知道，我知道。"我抱着他，眼泪也流了出来，"妈妈也很难受。"
"为什么会这样？"他哭着问，"为什么我们家会这样？"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十八年前的那个下午，因为王大妈的隐瞒，因为张伟的怀疑。
我们一家三口，都是受害者。
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，我们该怎么办呢？
7
我抱着张明，感受着他的颤抖。
这个十八岁的孩子，本来应该快快乐乐地准备上大学，却要承受这样的打击。
"张明，你听妈妈说。"我轻抚着他的头发，"虽然你的身世有些特殊，但是这不是你的错。"
"可是......"
"没有可是。"我打断他，"你是无辜的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。"
张明在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。
"妈，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别人？"
"什么意思？"
"如果别人知道我是强奸的产物，他们会怎么看我？"
我的心痛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不要这么说自己。"
"可是这就是事实啊！"
我松开他，看着他的眼睛。
"张明，你听妈妈说，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价值。"
"你现在十八岁了，你有自己的思想，自己的能力，自己的人生。"
"你的身世虽然特殊，但是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。"
张明看着我，眼神里有些困惑。
"妈，你真的不后悔生下我吗？"
"从来没有后悔过。"我坚定地说，"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。"
张明的眼睛又红了。
"可是因为我，你承受了这么多痛苦......"
"这不是因为你。"我摇了摇头，"这是因为别人的错误。"
我指着王大妈和张伟。
"是她选择了隐瞒，是他选择了怀疑。"
"你没有做错任何事，你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承担责任。"
张明沉默了很久。
"妈，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什么？"
"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。"
我看了看王大妈，她的脸色很难看。
"张明，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？"
"因为我有权利知道。"他的声音很坚定，"无论他做过什么，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。"
王大妈突然开口了。
"张明，你想知道什么？"
张明转头看着她。
"他是什么样的人？"
王大妈沉默了很久。
"他......他平时是个好人。"
"好人？"我冷笑，"好人会强奸别人吗？"
"他......他那天喝醉了......"
"喝醉了就可以强奸别人吗？"
王大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张明看着我们，眼神里有些复杂。
"妈，我想自己做判断。"
"什么？"
"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，然后自己做判断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孩子，真的长大了。
"好吧。"我点了点头，"你想知道什么？"
张明转头看着王大妈。
"王奶奶，请你告诉我，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。"
王大妈擦了擦眼泪。
"他......他是个木匠，手艺很好。"
"平时很老实，不爱说话。"
"我们结婚二十年，他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。"
"他很爱我们的儿子王强，经常陪他踢球。"
"那他为什么要......"张明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那天他喝了很多酒。"王大妈哭着说，"我们那天吵架了，因为王强的学习成绩。"
"他心情不好，就去喝酒了。"
"回来的时候，正好遇到你妈妈肚子疼......"
"然后呢？"
"然后......然后他就......"
王大妈说不下去了。
张明看着她，眼神里有些失望。
"所以他就趁着我妈妈虚弱的时候，强奸了她？"
"他......他第二天就后悔了。"
"后悔有什么用？"张明的声音很冷，"伤害已经造成了。"
王大妈哭得更厉害了。
"张明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......"
"不是故意的？"张明冷笑，"强奸还能是无意的吗？"
我看着张明，心里既心疼又欣慰。
心疼的是他要承受这样的真相，欣慰的是他能理性地看待这件事。
"张明，你怎么想？"
张明沉默了很久。
"妈，我想见见王强哥。"
"什么？"
"我想见见我同父异母的哥哥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为什么？"
"我想知道，我们是否有什么相似之处。"
"我想知道，我身上有没有遗传到他的什么特质。"
我看着张明，心里很复杂。
"张明，你真的确定吗？"
"我确定。"他点了点头，"我有权利知道这些。"
王大妈突然开口了。
"张明，王强现在在外地工作，不过我可以给他打电话......"
"不用了。"张明摇了摇头，"我想先静静，想清楚再说。"
他转身看着张伟。
"还有你。"
张伟抬头看着他，眼神里全是愧疚。
"张明......"
"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，但是你养了我十八年。"
"我......"
"虽然你对我很冷漠，但是你毕竟没有抛弃我。"
张伟哭了出来。
"张明，我对不起你......"
"我知道。"张明的声音很平静，"你也是受害者。"
"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。"
"我......"
"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。"张明看着我们所有人，"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些时间。"
我点了点头。
"好的，你需要多长时间？"
"我不知道。"张明摇了摇头，"也许一个月，也许一年，也许一辈子。"
听到这话，我的心痛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不要胡思乱想......"
"我没有胡思乱想。"他的声音很坚定，"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重新认识自己。"
"重新认识我是谁，我从哪里来，我要到哪里去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孩子，真的长大了。
面对这样的打击，他竟然还能保持理性。
"张明，无论如何，妈妈都会支持你。"
"我知道。"他点了点头，"谢谢你，妈妈。"
"谢谢你生下我，谢谢你养育我，谢谢你爱我。"
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"张明......"
"我去房间休息一下。"他转身往房间走，"你们也都回去吧。"
"张明......"
"我没事的。"他头也不回，"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。"
房间的门再次关上了。
我站在原地，心里空荡荡的。
王大妈和张伟都看着我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你们都走吧。"我疲惫地说，"我想一个人静静。"
王大妈走到我面前。
"小雨，我真的很对不起......"
"对不起有什么用？"我看着她，"你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吗？"
"我......"
"你走吧。"我挥了挥手，"我不想再看到你。"
王大妈哭着离开了。
张伟还跪在地上。
"小雨，我......"
"你也走吧。"我看着他，"我需要冷静一下。"
"我......"
"我说了，你走吧。"
张伟站起来，踌躇了很久。
"小雨，我们的婚姻......"
"什么？"
"我们还能继续吗？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男人，是我的丈夫，也是我这十八年痛苦的制造者。
虽然他也是受害者，但是他对我的伤害是真实的。
"我不知道。"我疲惫地说，"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。"
"我只想我的儿子能够平安度过这个难关。"
张伟点了点头，转身离开了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看着那张DNA报告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一张薄薄的纸，改变了我们全家的命运。
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我只知道，我们一家三口，都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现实。
而我，作为一个母亲，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我的孩子。
无论发生什么，我都不会放弃他。
8
接下来的几天，家里的气氛很沉闷。
张明除了吃饭，几乎不出房间。
张伟也没有回家，据说住在朋友家里。
我请了假，在家里陪着张明。
第三天的时候，张明主动来找我。
"妈，我想通了一些事情。"
我放下手里的活，看着他。
"什么事情？"
"关于我的身世。"他坐在我对面，"我想明白了一些道理。"
"什么道理？"
"一个人的出身确实不能决定他的价值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，"重要的是他自己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。"
我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"你能这么想，妈妈很高兴。"
"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更多。"
"什么？"
"我想知道我身上有没有遗传到他的什么特质。"
我沉默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？"
"因为我想了解我自己。"他的声音很坚定，"我想知道我身上的哪些特质来自于基因，哪些来自于环境。"
"这样我就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人生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既心疼又骄傲。
"好吧，你想知道什么？"
"我想见见王强哥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们有一半相同的基因，我想看看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。"
我考虑了一下。
"好吧，我帮你联系他。"
我拿起手机，拨通了王大妈的电话。
"大妈，张明想见见王强。"
"什么？"王大妈的声音很惊讶。
"张明想见见他同父异母的哥哥。"
"可是......可是王强不知道这件事......"
"那你就告诉他。"
"我......"
"你隐瞒了十八年，还想继续隐瞒吗？"
王大妈沉默了很久。
"好吧，我给他打电话。"
第二天，王强从外地赶了回来。
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长得确实和张明有些相似。
特别是眉眼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"你就是张明？"王强看着张明，表情很复杂。
"是的。"张明点了点头，"你好，王强哥。"
"你好。"王强也点了点头，"我妈昨天告诉我了这件事。"
"我很震惊。"
"我也很震惊。"张明说，"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这样的关系。"
王强看着张明，眼神里有些复杂。
"你......你恨我父亲吗？"
张明沉默了很久。
"我不知道。"他诚实地说，"我还在消化这件事。"
"我理解。"王强点了点头，"如果我是你，我也会很困惑。"
"王强哥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"
"什么问题？"
"你父亲平时是什么样的人？"
王强想了想。
"他很老实，不爱说话。"
"对家人很好，从来不发脾气。"
"他很爱我，经常陪我踢球，教我做木工。"
"那他为什么会......"张明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我也不知道。"王强摇了摇头，"我妈说他那天喝醉了，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喝醉后做过什么过分的事。"
"所以我也很困惑。"
张明看着王强，眼神里有些失望。
"也就是说，连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？"
"是的。"王强点了点头，"我真的不知道。"
"也许......也许人在极端情况下，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。"
张明沉默了很久。
"王强哥，我们长得很像。"
"是的。"王强也注意到了，"特别是眉眼。"
"除了长相，我们还有什么相似之处？"
王强仔细看了看张明。
"你的手很巧，据说你会画画？"
"是的。"
"我父亲也很会画画，虽然他是个木匠，但是他画的图纸很精美。"
"我也遗传了这个特质，我现在是个建筑设计师。"
张明的眼睛亮了一下。
"所以我的画画天赋，是遗传的？"
"很有可能。"王强点了点头，"我们王家的男人都比较有艺术天赋。"
"还有呢？"
"你的性格怎么样？"
张明想了想。
"比较内向，不爱说话。"
"这个也像我父亲。"王强说，"我们王家的男人都比较内向。"
"但是一旦认定了什么，就会很执着。"
"执着？"
"是的。"王强点了点头，"比如我父亲做木工，一做就是一整天，不完成绝不休息。"
"我也是这样，做设计的时候，经常废寝忘食。"
张明若有所思。
"我画画的时候也是这样，经常忘记时间。"
"那就对了。"王强笑了笑，"这个特质，你确实遗传到了。"
张明和王强聊了很久。
从性格到兴趣，从天赋到习惯。
我坐在一旁，默默地听着。
看着他们越聊越投机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，我很高兴张明能够了解自己的基因来源。
另一方面，我也担心他会因此而更加迷茫。
"张明，你觉得怎么样？"聊完后，我问他。
"我觉得很有意思。"张明说，"原来我身上的很多特质，都是有来源的。"
"这让我觉得更了解自己了。"
"那你现在还困惑吗？"
"还是有一些困惑。"张明诚实地说，"但是比之前好多了。"
"什么困惑？"
"我困惑的是，一个平时很善良的人，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。"
王强也很困惑。
"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。"
"也许......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。"张明说，"但是我想，这并不重要。"
"重要的是，我现在知道了我是谁，我从哪里来。"
"我有我母亲的坚强，也有我父亲的执着。"
"我有我自己的思想，也有我自己的选择。"
"无论我的父亲做过什么，我都会选择做一个好人。"
听到这话，我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"张明，妈妈为你骄傲。"
"谢谢你，妈妈。"张明抱了抱我，"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些道理。"
王强也很感动。
"张明，虽然我们的父子关系很复杂，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做好兄弟。"
"我也希望如此。"张明点了点头，"谢谢你，王强哥。"
"谢谢你让我更了解自己。"
看着他们握手，我心里既感动又复杂。
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，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。
但是只要我们用心去面对，总能找到出路。
9
张明见过王强之后，心情明显好了很多。
他开始正常吃饭，正常睡觉，甚至开始准备上大学的事情。
但是我知道，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伤痛。
特别是对于张伟的态度，变得很冷淡。
"妈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。"这天，张明来找我。
"什么事？"
"我想改姓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改姓？"
"是的。"张明点了点头，"我想改成王姓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觉得我不应该继续用张伟的姓。"
我沉默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确定吗？"
"我确定。"他的声音很坚定，"我已经十八岁了，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姓氏。"
"可是......可是张伟毕竟养育了你十八年......"
"我知道。"张明点了点头，"我会感谢他的养育之恩，但是我不想再用他的姓了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这个姓氏对我来说，代表着十八年的冷漠和怀疑。"
我的心痛了一下。
"张明，你不要这么想......"
"妈，我不是在怨恨什么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，"我只是想重新开始。"
"用一个新的姓氏，开始我的新生活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好吧，如果你坚持的话。"
"谢谢你，妈妈。"
"那你想改成什么名字？"
"王明。"他想了想，"王强哥说，王家的男人都比较有艺术天赋，我希望我能够继承这个传统。"
我点了点头。
"好吧，我支持你。"
"谢谢你，妈妈。"
第二天，我们去派出所办理改姓手续。
警察看了看我们的资料，问道："为什么要改姓？"
"因为孩子不是现在这个父亲的亲生儿子。"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。
"需要提供DNA鉴定报告。"
"有的。"我把报告递给他。
办完手续后，张明正式改名为王明。
"妈，谢谢你支持我。"
"没什么。"我摸了摸他的头，"只要你开心就好。"
回到家后，我们发现张伟坐在客厅里。
他看到我们，立刻站了起来。
"小雨，张明，你们去哪里了？"
"派出所。"我平静地说。
"派出所？"张伟皱了皱眉，"去派出所干什么？"
"改姓。"王明冷冷地说。
"改姓？"张伟愣了一下，"改什么姓？"
"王姓。"
"王姓？"张伟的脸色变了，"你为什么要改姓？"
"因为我不想再用你的姓了。"王明的声音很冷，"我觉得我不配。"
"你......"张伟被这话刺痛了，"张明，你怎么能这么说？"
"我现在叫王明。"王明纠正他，"请你记住。"
张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"张明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，但是我毕竟养育了你十八年......"
"我知道。"王明点了点头，"我会感谢你的养育之恩，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要继续用你的姓。"
"你......"
"张伟，你不要为难孩子。"我打断他，"这是他的选择。"
"小雨，你怎么能支持他改姓？"
"为什么不能？"我看着他，"他已经十八岁了，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姓氏。"
"可是他是我养大的......"
"你养大的？"我冷笑，"你这十八年来对他好过吗？"
"我......"
"你总是怀疑他不是你的儿子，总是对他冷漠。"
"他从小就感受不到你的爱，现在你还想要他用你的姓？"
张伟被我说得哑口无言。
"小雨，我知道我做错了......"
"知道做错了就好。"我冷冷地说，"但是错误已经造成了，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。"
王明看着我们，眼神里有些复杂。
"妈，你不要因为我的事和他吵架。"
"我没有和他吵架。"我平静地说，"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"
"小雨，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？"张伟看着我，"关于我们的婚姻。"
"我们的婚姻？"我看着他，"我们还有婚姻吗？"
"我......"
"张伟，我需要时间考虑。"我疲惫地说，"我现在只想让孩子好好准备上大学。"
"其他的事情，等以后再说。"
张伟点了点头，看起来很沮丧。
"那我......我先回去了。"
"嗯。"
张伟走后，王明看着我。
"妈，你和他会离婚吗？"
我沉默了很久。
"我不知道。"我诚实地说，"我需要时间考虑。"
"如果你想离婚，我支持你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你已经为了这个家忍耐了十八年。"王明的声音很坚定，"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了。"
我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"张明......不，王明，谢谢你这么懂事。"
"没什么。"他抱了抱我，"你是我最重要的人，我希望你能够幸福。"
"我会考虑的。"
一个月后，王明正式入学了。
在去大学的前一天，他来找我。
"妈，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的父亲。"
"什么？"
"我想去祭拜一下王老头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为什么？"
"因为无论他做过什么，他都是我的父亲。"王明的声音很平静，"我想对他说一些话。"
"什么话？"
"我想告诉他，我会成为一个好人。"
"我不会因为他的错误而堕落，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，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价值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既心疼又骄傲。
"好吧，我陪你去。"
我们来到墓地，找到了王老头的墓碑。
墓碑上的照片，正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英俊男人。
王明在墓碑前站了很久。
"爸爸，我是王明，你的儿子。"
"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，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存在。"
"我知道你做过错事，我也知道你可能后悔过。"
"但是我想告诉你，我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怨恨你。"
"因为我的妈妈告诉我，怨恨只会让人痛苦。"
"我会成为一个好人，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，一个人的出身不能决定他的价值。"
"我希望你能够安息。"
说完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我站在他身后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这个十八岁的孩子，面对这样的打击，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宽容和理智。
我为他感到骄傲。
离开墓地后，王明转头看着我。
"妈，谢谢你。"
"谢谢我什么？"
"谢谢你生下我，谢谢你养育我，谢谢你教会我做人的道理。"
"没有你，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。"
我抱住了他。
"王明，妈妈也要谢谢你。"
"谢谢你让我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爱。"
"谢谢你让我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坚强。"
我们抱在一起，在夕阳西下的时候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。
无论发生什么，我们都会在一起。
10
王明上大学后，我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未来。
这十八年来，我为了这个家，为了孩子，忍受了太多的委屈。
现在孩子长大了，我也该为自己考虑了。
我决定和张伟离婚。
这个决定，我想了很久。
不是因为恨他，而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彻底破裂了。
没有信任的婚姻，就像没有根基的房子，随时都会倒塌。
我找了律师，开始办理离婚手续。
张伟知道后，来找我。
"小雨，我们真的要离婚吗？"
"是的。"我平静地说，"我已经想清楚了。"
"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......"
"什么感情？"我看着他，"这十八年来，我们有过真正的感情吗？"
"我......"
"你总是怀疑我，我总是委屈。"我的声音很冷，"这叫感情吗？"
"小雨，我知道我错了......"
"知道错了就好。"我点了点头，"但是错误已经造成了，我们回不到过去了。"
"我们可以重新开始......"
"重新开始？"我冷笑，"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？"
"我......"
"张伟，我们都不年轻了。"我疲惫地说，"我们已经浪费了十八年的时间，不要再浪费了。"
"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。"
张伟看着我，眼神里全是不舍。
"小雨，我真的很爱你......"
"爱我？"我看着他，"如果你真的爱我，当初为什么要怀疑我？"
"如果你真的爱我，为什么要对我冷漠？"
"如果你真的爱我，为什么要打我？"
张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"我......"
"张伟，不要说爱这个字了。"我摇了摇头，"我们之间，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。"
"只有怀疑，只有委屈，只有痛苦。"
"这样的婚姻，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？"
张伟沉默了很久。
"那......那房子怎么办？"
"你拿走吧。"我平静地说，"我不要了。"
"你不要房子？"
"我不需要。"我摇了摇头，"我有工作，我可以自己租房子住。"
"那你以后怎么办？"
"我会过得很好。"我坚定地说，"比这十八年好得多。"
一个月后，我们正式离婚了。
离婚那天，我没有哭。
我只是感觉到了轻松，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就像卸下了背负十八年的重担。
我搬到了一个小公寓里，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没有怀疑，没有争吵，没有委屈。
只有平静，只有自由，只有希望。
王明知道我们离婚后，特意从学校回来看我。
"妈，你还好吗？"
"我很好。"我笑着说，"比以前好得多。"
"你不后悔吗？"
"后悔什么？"
"后悔和张伟离婚。"
"为什么要后悔？"我看着他，"我应该早点做这个决定的。"
"可是你们毕竟是夫妻......"
"王明，有些事情你还不懂。"我摸了摸他的头，"两个人在一起，最重要的是信任和尊重。"
"没有信任和尊重的婚姻，就不是真正的婚姻。"
"我明白了。"王明点了点头，"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？"
"我想重新开始。"我的声音很坚定，"我还年轻，我还有很多时间。"
"我想去学一些新的东西，做一些我喜欢的事情。"
"比如什么？"
"比如学画画，比如学英语，比如去旅行。"
"这些都是我年轻时想做但没有机会做的事情。"
王明笑了。
"妈，我支持你。"
"谢谢你，王明。"
"不过妈妈，我有个建议。"
"什么建议？"
"如果以后有合适的人，你可以考虑再婚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再婚？"
"是的。"王明点了点头，"你还年轻，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。"
"可是......"
"没有可是。"他打断我，"我已经长大了，我有自己的生活了。"
"你不需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幸福。"
我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"王明，你真的长大了。"
"是的。"他抱了抱我，"我会照顾好自己的，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"
"我会的。"
半年后，我在一个绘画班里认识了一个男人。
他叫李建，是个美术老师，比我大两岁。
他很温柔，很有耐心，从来不会怀疑我什么。
我们相处得很愉快。
又过了半年，他向我求婚了。
"小雨，嫁给我好吗？"
我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李建，我有个儿子，而且我的过去很复杂......"
"我知道。"他握着我的手，"我不在乎你的过去，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。"
"可是......"
"没有可是。"他摇了摇头，"我爱你，这就够了。"
我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"好，我嫁给你。"
结婚那天，王明特意从学校回来。
他穿着西装，陪我走过红毯。
"妈，恭喜你。"
"谢谢你，王明。"
"李叔叔是个好人，我相信他会让你幸福的。"
"我也相信。"
婚礼上，我看着台下的客人。
有我的朋友，有李建的朋友，有王明的同学。
唯独没有张伟，没有王大妈。
我不想让他们出现在我的新生活里。
"小雨，你愿意嫁给李建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，无论疾病还是健康，都爱他，照顾他，直到永远吗？"
"我愿意。"我坚定地说。
"李建，你愿意娶小雨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，无论疾病还是健康，都爱她，照顾她，直到永远吗？"
"我愿意。"
我们交换了戒指，拥抱了彼此。
在那一刻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。
真正的幸福，不是建立在欺骗和隐瞒之上的。
而是建立在信任和尊重之上的。
我相信，这一次，我会真正地幸福。
晚上，王明来找我。
"妈，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"
"什么事？"
"我想原谅张伟。"
我愣了一下。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不想让仇恨束缚我的心。"王明的声音很平静，"我想彻底地释然。"
"可是他伤害了你......"
"我知道。"他点了点头，"但是我也理解他的处境。"
"如果我是他，发现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的，我可能也会很痛苦。"
"虽然他的做法不对，但是我理解他的心情。"
我看着他，心里既心疼又骄傲。
"王明，你真的长大了。"
"是的。"他笑了笑，"我学会了宽容，学会了理解。"
"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。"
"我教给你的？"
"是的。"他点了点头，"你用你的一生告诉我，什么是坚强，什么是宽容。"
"如果没有你，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。"
我抱住了他。
"王明，妈妈为你骄傲。"
"谢谢你，妈妈。"
"谢谢你让我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爱。"
我们抱在一起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。
外面的夜很静，月光很亮。
我们一家人，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，终于迎来了晴天。
虽然过程很痛苦，但是结果是美好的。
我相信，以后的日子会更好。
因为我们学会了宽容，学会了理解，学会了爱。
这些，比什么都重要。
三年后，王明大学毕业了。
他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，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建筑设计师。
就像王强说的，王家的男人都有艺术天赋。
王明很有设计天赋，工作得很出色。
他还交了一个女朋友，是个很善良的女孩。
他们准备明年结婚。
我和李建的生活也很幸福。
他对我很好，从来不会怀疑我什么。
我们经常一起去旅行，一起画画，一起享受生活。
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有一天，我在街上遇到了张伟。
他看起来老了很多，头发都白了。
"小雨。"他看到我，有些激动。
"你好。"我平静地说。
"你......你过得好吗？"
"很好。"我点了点头，"比以前好得多。"
"那就好。"他的眼神里有些复杂，"我听说张明，不，王明大学毕业了？"
"是的。"
"他还好吗？"
"很好。"我看着他，"他已经原谅你了。"
"真的？"张伟的眼睛亮了一下。
"真的。"我点了点头，"他说他理解你的处境。"
"他......他真的是个好孩子。"张伟的眼泪流了出来。
"是的。"我点了点头，"他是个很好的孩子。"
"小雨，我......"
"张伟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"我打断他，"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。"
"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"
"你也是。"
我们点了点头，各自离开了。
我没有恨他，因为恨只会让人痛苦。
我选择了宽容，选择了释然。
这样，我们都能过得更好。
回到家，李建正在做晚饭。
"回来了？"他笑着问。
"嗯。"我走过去，抱住了他。
"怎么了？"
"没什么。"我在他怀里说，"我只是想感谢你。"
"感谢我什么？"
"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"
"感谢你让我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爱。"
"感谢你让我重新拥有幸福。"
他抱紧了我。
"傻瓜，是我要感谢你才对。"
"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家，给了我爱的机会。"
我们相拥在一起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。
外面的夕阳很美，照在我们身上，暖洋洋的。
我知道，我的人生终于走向了正轨。
虽然前面的路还很长，但是我不怕。
因为我有爱，有希望，有未来。
这就够了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7 07:07:5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