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勒出窈窕的身姿,却像披着一身寒铁铠甲。她转过身,目光终于落在了秦风身上。那眼神,
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,冰冷、漠然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“你,”她的声音清脆,
却毫无温度,如同屋檐下坠落的冰凌,“就是秦风?”“是。”秦风迎着她的目光,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。苏婉儿上下扫了他一眼,那眼神如同刮骨的刀锋。随即,
她径直走向那张宽大华贵的千工拔步床,弯腰,竟从床榻最里侧,
扯出了一床半旧的、灰扑扑的薄棉被。那被子与她满室锦绣格格不入,显得格外刺眼。
她抱着那床冷被,几步走到秦风面前,手臂一扬,毫不客气地将被子重重塞进他怀里。
棉被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和淡淡的霉味,扑了秦风一脸。“拿着。
”苏婉儿的语气不容置疑,眼神锐利如针,“滚去书房睡。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
不准踏入这卧房半步。”她抬手指了指侧间紧闭的房门,“更不准脏了我的榻。
”那“脏”字,她咬得格外清晰,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在秦风的心上。
秦风抱着那床冰冷、散发着霉味的薄被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怀中薄被粗糙的触感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,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,
密密匝匝地刺着他。苏婉儿那冰冷锐利的目光,
她话语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和那个刻意加重的“脏”字,更是像烧红的烙铁,
狠狠烫在他刚刚愈合些许的自尊上。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,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。
他想将这床破被子狠狠摔在地上,想质问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,他秦风为了救母,
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,才换来今日这入赘的“尊荣”!他想让她知道,他并非天生卑贱!
然而,母亲那张因痛苦而扭曲、枯槁灰败的脸庞,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那断断续续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仿佛就在耳边响起。
还有郎中那句冰冷的宣判:“再不用参汤吊着,神仙难救……”冲顶的血气瞬间被冰水浇灭。
所有的愤怒和不甘,都被这残酷的现实死死压了回去,沉甸甸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