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瞳是纯粹的、深不见底的墨黑,此刻正因极度的惊吓而圆睁着,
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惊恐扭曲的脸。“哐当!”一声刺耳的脆响炸裂在死寂的机房里!
那少女受惊之下,手猛地一抖,那个惨白的骷髅头罐子,竟脱手而出,
骨碌碌地滚过冰冷光滑的地板,带着一种诡异的轻盈感,不偏不倚,
精准地撞在了我的左脚皮鞋尖上,停了下来。我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脚,
整个人触电般猛地向后一缩,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噪音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
几乎要破膛而出。我死死盯着脚边那个停住的骷髅头,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。
骷髅头内部是中空的。借着应急灯惨白的光线,
我看清了里面残留的东西——几粒指甲盖大小、半透明的晶体,散落在惨白的骨腔底部,
折射着灯光,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、梦幻般的七彩光泽,像凝固的彩虹糖,
又像某种剧毒昆虫分泌的结晶。这瑰丽与恐怖的组合,强烈地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。
那汉服少女也完全呆住了,保持着转身半蹲的姿势,大张着嘴,
嘴里似乎还含着半块没嚼完的晶体,腮帮子鼓鼓囊囊的。那双纯黑的、深不见底的大眼睛,
此刻盛满了纯粹的、巨大的惊恐,直勾勾地盯着我,
仿佛我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、不可名状的怪物。机房的嗡鸣似乎被无限放大,
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背景音。一片死寂的僵持。几秒钟,或者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她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难以置信的、混杂着巨大疑惑和一丝微弱希冀的复杂情绪。
她小心翼翼地、极其缓慢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,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。然后,
她做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动作。
她伸出那只苍白得近乎透明、指甲却修剪得很干净的手,
哆哆嗦嗦地探进那个撞在我脚边的骷髅头罐子里,
极其小心、极其珍惜地从里面捏出了仅剩的两三粒那种七彩的晶体。她摊开手心,
将那几粒小小的、折射着妖异光芒的晶体,颤巍巍地、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