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化得不成样子的甜筒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抛物线,“啪嗒”一声,
准确地落进了几步开外、一个装着半桶污水的蓝色塑料大垃圾桶里。干脆利落,
带着一种审判般的终结意味。林晚看着自己瞬间空掉的手心,指尖还残留着一点黏腻的冰凉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比如“你怎么在这里”,或者“你凭什么扔我冰淇淋”,
可喉咙像是被那灼热的空气堵住了,一个字也挤不出来。周屿白的目光从垃圾桶上移开,
重新落在她脸上。他微微歪了下头,额角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随着这个动作轻轻晃动。
他看着她,眼神里没什么温度,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却似乎加深了些许。“躲我?
”他问。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针,精准地刺破周围的喧嚣,扎进林晚的耳膜里。
语调平平,听不出太多情绪,可那两个字本身,
就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不爽。林晚心头猛地一紧,
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。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
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:“谁、谁躲你了!周屿白你别自作多情!
”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了几分,带着明显的虚张声势,“这、这么大太阳,
我找个地方乘凉不行啊?”她飞快地抬手抹了一下额角渗出的细汗,
又心虚地蹭了蹭牛仔裤的侧缝,试图抹掉指尖残留的甜腻。眼神飘忽着,不敢再与他对视,
只胡乱地扫过他身后拖着行李箱走过的陌生面孔,扫过远处飘扬的迎新横幅,
就是不肯再落回他脸上。周屿白没说话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目光沉静得像一泓深潭。
那眼神仿佛有重量,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,让她无所遁形。
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无声的审视而变得更加粘稠闷热。过了好几秒,
就在林晚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沉默和热浪蒸熟的时候,他才极轻地、几乎不可闻地哼了一声。
那声音很轻,短促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,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。“乘凉?
”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尾音微微上扬,像羽毛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