黏腻地贴在额头上,冰冷一片。镜子里那张脸,蜡黄枯槁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得毫无血色,
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游魂。病房门被推开,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陆沉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羊绒大衣,衬得身姿挺拔,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希腊神祇雕像。
他身后跟着苏晴,裹在昂贵的白色皮草里,小脸精致得像个瓷娃娃,
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、惹人怜爱的苍白。“沉哥……” 苏晴的声音细细软软,
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,手轻轻挽着陆沉的臂弯。陆沉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我身上,
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担忧,没有询问,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,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,
或者……一堆碍眼的垃圾。他蹙了蹙眉,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清晰的不耐烦,
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又清晰。胸腔里那颗心,
明明刚刚为了他献出了一部分,此刻却像被扔进了冰窖,冻得发僵发硬。
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,摸索到床头柜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
纸张的边缘似乎都被我手心的冷汗濡湿了。我艰难地抬起手,把它递向他,
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喉咙干涩发紧,
每吐出一个字都像砂纸在摩擦:“陆沉……签了它吧。” 声音嘶哑得厉害,
带着浓重的虚弱感。陆沉的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,像被烫到一样,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。
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、极其讽刺的弧度,那弧度里淬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。“呵,
” 他冷笑一声,那声音像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,也扎进我空荡荡的左腹深处,“林晚,
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。为了不离婚,连装病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?
”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刮过我的脸,“看看你这副鬼样子,演给谁看?博取同情?
”苏晴适时地往他怀里缩了缩,像只受惊的小鸟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安:“沉哥,
你别生气……姐姐她……她可能只是太在意你了……”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,
眼底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