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呼吸近在咫尺,就贴着听筒,带着一种冰冷又湿腻的触感,清晰地钻进我的耳道,
钻进我的脑子里。不是小雅!这绝不是小雅的呼吸!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我的脚底蹿升,
沿着脊柱一路冲上头顶,头皮瞬间绷紧,仿佛每一根头发都立了起来。“谁?!你是谁?!
”我对着手机嘶喊,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。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,
一阵眩晕袭来,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。听筒里,那沉重粘稠的呼吸声骤然停顿了。
紧接着,一个无法形容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那声音……像是用一块粗糙的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来回刮蹭。
又像是某种沉重的、金属制成的钝器,被一只冰冷僵硬的手,
缓慢地、一下一下地拖过水泥地面。
刺啦——嘎吱——这声音里没有任何人类说话的韵律和音调,它纯粹是摩擦产生的噪音,
刺耳、冰冷、毫无生命力。它组不成任何字词,
却又带着一种强烈的、让人浑身血液都要冻结的恶意。咔哒。一声轻响,电话挂断了。忙音。
单调、短促、循环的电子忙音,嘟嘟嘟地敲打着我的耳膜。
在骤然降临的、几乎要压垮一切的沉静中,这忙音像一根针,
不断地扎着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。“小……小雅呢?”刘姨颤抖着抓住我的胳膊,
声音里的惊恐已经无法掩饰,“电话……说什么了?
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变暗的、显示通话结束的界面。那组“小雅”两个字,
此刻在我眼里陌生得像一个残酷的诅咒。“她……”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喉咙干涩发痛,
“那不是她……”后面的话堵在喉咙口,怎么也吐不出来。
那个刮擦般的、冰冷恶意的杂音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。报警。对,报警!
我用尽全力解锁屏幕,指尖哆嗦得像风中落叶,连按了三次才勉强解锁,找到拨号界面,
颤抖着想按下那个数字“1”。手指还没落下。嗡——!手机屏幕猛地亮起刺眼的白光!
不是电话,不是消息推送。一张照片,被自动打开了。背景是纯粹的黑暗,浓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