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那本……被你拿走了……” 想到父亲那些话,喉咙像被堵住,
“日记本……第八本……还有沈星河……”话在嘴边,却沉重得难以吐露。
林肆的眼神骤然变深,锐利的锋芒如同碎冰,几乎要将我穿透。他盯着我看了几秒,
那目光里翻涌着极为复杂的情绪,最终却只是归于更深的、冻死人的沉静。“呵。
”他发出一声极其短促、意味不明的鼻音,像是嘲弄,又像是别的什么。他没再追问日记,
反而往前跨了一大步,强大的气场瞬间压缩了客厅的狭小空间。“翻出来。
”他指向那张堆满了参考书、模拟卷、错题本的书桌,命令简洁,不容置疑,“找你的抽屉。
所有纸张。现在。”找情书?!我猛地抬头,撞进他那双黑得渗人的眼睛里。
那里面的风暴已然沉淀下去,只剩下一片冰冷、不容置疑的掌控。
荒谬感和无力感再次攫住了我。那些情书还重要吗?在他眼里,
不过是仇人之女愚蠢又廉价的妄想!可在他此刻的威压下,任何解释和反抗都显得徒劳。
我咬着下唇,默默走到书桌前,拉开了那个熟悉的、专门用来存放“它们”的大抽屉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满抽屉!厚厚一叠叠码放整齐的粉色、蓝色、鹅黄的信纸信封!
每一叠都用不同颜色的丝带小心系着,每一封都代表着一个羞于启齿的心事,
一次奋不顾身的幻想。整整一百封!它们还在这里,安静地散发着廉价的香氛味。
而它们本应在高二六班那个深蓝色的信箱里,
或者在……林肆那本写满了痛恨的日记本里被永久封存!我抬起头,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。
不用说话,抽屉里这荒谬的证据就说明了一切。
林肆的目光扫过抽屉里那堆粉粉蓝蓝的“心意”,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。
那表情里没有任何感动,只有冷硬的研判和一掠而过的……了然?他没有指责,没有嘲弄。
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。“嗒…嗒…嗒……”老式挂钟在寂静中发出单调的、精确的走时声。
“叮——咚——”刺耳的门铃声就在这时突兀地炸响!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