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极了将军帐里那幅画像……”苏檀攥紧掌心的玉佩。画像?她想起前世在药庐,
裴砚走时马背上晃着的虎符;更前一世当童养媳时,他伤重倒在柴房,
她用米汤喂他三天——每一世他看她的眼神都像这样,像隔着层雾,却总在她要走时红了眼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苏檀猛地抬头。裴砚不知何时下了马,站在运粮车旁。他卸了盔甲,
只穿玄色中衣,肩上有旧刀疤,和前世在边境救他时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“我……”苏檀喉咙发紧,“是苏檀。”裴砚的手指突然收紧,指节泛白。他盯着她,
像是要把她的轮廓刻进骨头里:“苏檀。”他重复一遍,声音发哑,“好名字。”夜里扎营,
篝火噼啪响。苏檀缩在帐篷角落,听着外面巡夜士兵的脚步声。
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——阿满塞它时说“若有法子逃,就别回头”,可她要逃去哪里?
她这九世,逃了八次,每次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停下。后半夜,守卫的脚步声远了。
苏檀咬着牙撕开红裙下摆,裹住玉佩,摸黑钻进裴砚的主帐。烛火在案几上摇晃,
她看见他的虎符压着半卷军报,砚台里的墨还没干。玉佩放在虎符旁时,
发出极轻的“嗒”一声。苏檀转身要走,手腕突然被攥住。裴砚的手很烫,
带着常年握剑的茧:“你到底是谁?”她僵在原地。帐外夜风掀起帐帘,吹得烛火摇晃,
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布幔上,叠成模糊的一团。“我是……”苏檀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,
“那个救过你的人。”裴砚的呼吸顿住。他松开手,却没让她走,
只是顺着她的手腕摸到她掌心——那里有层薄茧,和前世在药庐替他捣药时磨的一模一样。
“救过我?”他声音发哑,“何时?”苏檀摇头。她不敢说,怕说了他又要像前世那样,
红着眼说“等我功成”,然后倒在离她十里外的战场上。她只能退一步,
退到帐帘边:“明早,你就知道了。”她跑出去时,
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——是裴砚打翻了茶盏。后半夜,裴砚坐在案几前。
烛火将灭未灭,照得那枚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