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像是踏在苏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他停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,阴影完全笼罩了她。
冰冷的、带着薄茧的手指,如同铁钳般骤然攥住了她受伤的手腕!力道之大,
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伤处被挤压,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,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气。
傅沉舟俯下身,凑近她的耳边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耳廓,却只带来更深的寒意。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戏谑的、冰冷的笑意,
清晰地钻进她的耳膜:“苏晚……” 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,如同宣判,
“这‘醉梦散’,滋味如何?可惜,剂量下得轻了些,死不了人。
顶多……让你疼上几个时辰罢了。”苏晚猛地抬头,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。
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此刻的狼狈、惊愕和彻底被洞穿的绝望。她所有的伪装,所有的身份,
在他面前早已荡然无存!他早就知道她是谁,知道她要做什么!甚至知道她用了什么毒!
巨大的恐惧和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彻底淹没。她身体一软,
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、模糊,傅沉舟那张带着残酷笑意的脸,
成了她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景象。---浓稠的、化不开的黑暗。
苏晚的意识在深渊边缘漂浮,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浮起,都被沉重的、无形的力量拖拽回去。
手腕处的剧痛是唯一真实而尖锐的锚点,刺穿混沌,将她一次次拉回这令人窒息的现实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片刻,也许是漫长的一昼夜。她终于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。
视线模糊,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。没有窗,只有头顶极高处,
一个狭窄的、仅容一线天光透入的气孔,
在浓墨般的黑暗中投下一束微弱的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白。借着这微弱的光,
她勉强辨认出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。四壁是冰冷、粗糙的巨大青石垒砌而成,触手生寒,
带着地底深处特有的阴湿霉气。身下是同样冰冷的石台,
铺着一层薄薄的、散发着陈旧气味的干草。牢房。一个坚固、冰冷、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地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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