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
试图平复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跳和翻江倒海的羞耻感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,
模糊了视线。她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,才强忍着没有哭出声。为什么?
为什么她总是要承受这些?她只是想努力一点,再努力一点,
抓住每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。她做错了什么?就因为她穷,她卑微,
她就活该被这样肆意地践踏和揣测吗?甚至连累他……想到周予白刚才那个眼神,
林晚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。那冰冷的目光,像一把刀,
彻底斩断了她心底那一点点关于“伞”和“蓝皮书”的不切实际的幻想。看吧,这才是现实。
她和他之间,隔着的从来就不是一条小溪,
而是一片无法逾越的、充斥着偏见和嘲弄的汪洋大海。就在她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深渊里时,
安全通道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。幽绿的光线下,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。是周予白。
他站在门口,身影几乎融入了门框的阴影里,只有那双眼睛,
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锐利,像锁定猎物的鹰隼,牢牢地钉在她身上。林晚浑身一僵,
像被施了定身咒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他怎么会跟来?是来兴师问罪的吗?还是来划清界限的?
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,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得更小,恨不得能嵌进墙壁里消失不见。
周予白没有说话。他迈开长腿,一步步朝她走过来。皮鞋踩在水泥地上,
发出清晰的、不疾不徐的回响,在空旷寂静的楼梯间里被无限放大,
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。他停在她面前,
距离近得林晚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、清冽的气息,此刻却带着一种迫人的低气压。
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,此刻微微垂眸,视线沉沉地落在她低垂的、沾着湿意的睫毛上,
落在她因为用力咬唇而显得格外苍白的唇瓣上,最后,停留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。
空气凝固了,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,以及林晚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。“抬起头。
” 周予白的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