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微微侧身,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,
肩膀已悄然将沈清欢与对面两道复杂的视线隔断开一小片空间。
他的身影挡去了大半宴厅刺目的灯光,在她周围投下一个小小的、带着他体温的屏障。
沈清欢极其轻微地吸了口气,鼻腔里冲撞着各种复杂的气味,
而傅承宇身上干净清冽的冷杉淡香此刻显得无比明晰。她抬起眼,
迎上那双近在咫尺、沉静中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睛。他眼角的微纹很浅,
却清晰地刻着岁月赋予的稳重与可靠。那沉重的、几乎要把她溺毙的窒息感,
因这片带着清冽气息的空间和被温暖覆盖的手背,而奇异地被撬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。
她得以从那令人绝望的冰寒中,短暂地浮上水面,吸入一口带着暖意的空气。
她微微动了动被傅承宇包裹住的手指,像是在这片突如其来的暖意中汲取微弱的力量,
指尖的僵硬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傅承宇目光转向面色不明的江砚,
唇边噙着得体而毫无温度的微笑:“江总,幸会。”他顿了顿,
视线不轻不重地扫过表情略显僵硬的苏晚晚,只微微颔首,“苏小姐。”没有更多寒暄,
只是用最无可挑剔的礼仪划下无形的界限。江砚的薄唇抿得更紧,下颌线绷出锐利的线条,
目光如冰冷的探针,在傅承宇握住沈清欢手背的手上停顿了一瞬,
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锐光,像是困惑,又像是不愉。但最终,他什么也没说。
傅承宇已重新将温柔专注的视线落回沈清欢身上,声音放得极柔和,
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,带着一种自然的、理所当然的亲昵:“累了吧?
去那边透透气,窗边那株名品素心兰今晚开得正好。”他没有询问,只是体贴地引导。
沈清欢喉咙发紧,干涩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,只能顺应着指尖传来的温暖牵引,
朝着他示意的方向,顺从地、也是疲惫至极地迈开了脚步。每走一步,
都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光洁的大理石地面,而是摇摇欲坠的浮冰。身后,
江砚那道如影随形、仿佛要将她后背凿穿的视线,如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