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招娣手中的蜡烛火苗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猛地一压,几乎熄灭,挣扎了几下才重新稳住,
光线却更加黯淡了。昏黄的光晕颤抖着向下延伸,
仅仅照亮了断崖边缘粗糙的岩石和他们几张惨白惊骇的脸。断崖有多深?不知道。
下面的黑暗如同凝固的实体,烛光投入其中,如同泥牛入海,瞬间就被吞噬殆尽,
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。那低沉恐怖的声响,就来自这深不可测的渊薮之下。“绳…绳子!
”顾山华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声音嘶哑地命令。顾山恒和顾山松如梦初醒,
手忙脚乱地卸下肩上沉重的麻绳盘。粗粝的麻绳带着山间泥土和汗水的味道。
顾山华和顾山恒合力,将绳头在一处突出的、还算稳固的岩石棱角上飞快地绕了几圈,
打了个死结。顾山华用力拽了拽,确认牢固。“放下去!看看有多深!
”顾山华将绳子的另一端抛下断崖。麻绳带着沉重的摩擦声,一圈圈飞快地向下滑落,
没入那片纯粹的黑暗之中。顾山松趴在崖边,紧张地盯着绳子下降的方向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然而,绳子才放下去一半多,盘在地上的绳圈还有好大一坨,下滑的力道突然消失了!
绳子绷直了!“到底了?!”顾山恒惊疑不定。“不可能!”顾山华眉头紧锁,
他记得这麻绳足有数丈长,“这才放下去多少?连一半都不到!”他用力拽了拽绷直的绳子,
下方传来一种奇特的、并非触底的稳固感,反而像是…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水下轻轻托住了?
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。这断崖下的深度,远超他们的绳子!
绳子是被什么东西中途挂住了?还是…下面有什么东西碰到了绳子?这个念头让他头皮发麻。
“哥…下面…下面好像…”顾山松趴在崖边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
他努力想看清下方绳子的尽头,但烛光根本照不到那么深。“别管了!”顾山华猛地打断他,
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绳子不够长,但既然绷住了,就说明下面有落脚点!
栓结实!我们滑下去看看!来都来了,不能就这么回去!”他后半句话几...